【池陆】姓陆的终会栽在姓池的手里（上）
##ooc预警！本文私设如山，人物属于原著，he属于我（其实是来填坑来了……）
第一日 日曜
无论何时，威尼斯总是不负它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之一的盛名，游客来来往往，络绎不绝。七月燥热的风吹在身上，总是会给人带来特别的热情。地平线上是纯蓝的天空，纯蓝的海面，以及金色明亮的建筑，还有星星点点的雪白的雏菊，让整座城市看起来如同身处童话世界一般美好宁静。
至少来度假的池震很陶醉。这里没有桦城雨季时连绵不绝的潮湿气味，也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案件，他带着标配黑墨镜，身穿某宝同款的花衬衫，怀里还抱着陆离家娇娇软软的小公主陆一诺，自在又惬意地在人群里穿梭。只是偶尔露出不怀好意地笑意让那张原本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猥琐，怎么看怎么像拐带小朋友的怪叔叔。他时不时低头给一诺讲笑话，逗的怀里的小女孩一边小口吃着提拉米苏一边咯咯笑。
一旁的陆离看起来不太适应这种场景，一只手拎着玩具和从池震手里夺下来怕他喂给一诺的萨芭雍，另一只手则举起来试图分开人流。
他是真的不习惯这么多人。或者说，他不习惯像这样无所事事以游玩为目的地走在人群里。
池震注意到身旁人的反应，换个姿势单手抱住陆一诺，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是非常自然地牵住对方。
“小陆警官，我说你也这么大一个人了，怎么还一脸怕走丢的表情。还没我们一诺小公主勇敢，对不对呀一诺。”
陆一诺很给池震面子，将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塞到嘴里，小指头刮了刮自己鼓鼓的脸颊，含含糊糊地开口。“爸爸羞羞～”陆离对这俩人没脾气，或者说对池震没脾气，他非常知道这个人有多能口花花，很干脆地把话题转移了方向。“他们什么时候过来。”
这一次是特别休假，集体性的，还被柯曦强制要求回去后要交旅游心得感想报告。不过条件不错，可以带家属，经费全额报销。本以为大家都会拖家带口地过来玩，集合的时候陆，陆离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。没错，是集体性的，可是完全不要求一起出发，旅游的景点可以按照自己想去的顺序来，所以大家都说了句“最后集合啊”就各自拉着家属去想去的地方，然后池震就以没人陪为理由强行蹭了过来。
池震往上托了托陆一诺。“老石陪女儿先去圣彼得堡了，老高说他晚几天到威尼斯，警花带着小男朋友先去了加拿大。”说着说着他冲陆离挤眉弄眼。“还是我够义气吧，陪你转到现在。你看我脸给晒黑的，这么英俊的脸留下墨镜印多难看呀，没人要可怎么办。陆离你自己说说，是不是要好好对我负个责。”
虽然他也有不为人知的用意就是了。
陆离懒得理他。任由池震牵着自己走到人相对较少的地方之后，他暗中使劲把手腕抽出来站好。池震有些疑惑，也跟着停下，将陆一诺放下来牵着。
“你记得一诺不能吃这个萨芭雍，我去买几瓶水。”说着把东西塞到池震怀里，然后急匆匆的走了。池震那句“我包里还有水”没来得及说，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陆警官一阵风似的跑掉。他无奈地勾唇，低头看了看陆一诺。小公主正专心地盯着他怀里的杯装萨芭雍，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。
“也不知道你爸爸会不会迷路啊。”他小声嘟囔，然后揉揉小女孩的发顶。“一诺想吃这个？”
陆一诺眼睛一亮，用力地点点头。“嗯！”
池震笑得痞里痞气。“那，一诺要答应池叔叔一件事好不好呀？”
陆一诺歪歪头。
温热的海风还在呼啸，空气里的灼热感随着日升至正中逐渐强烈，叫人隐隐觉得窒息。池震倚着护栏，眯起眼看天空浅浅一层的云彩，以及偶尔掠过的海鸟。
等陆离千辛万苦返回到和自家女儿分开的地方，一眼就看到乖女儿一口吞下最后一勺萨芭雍的画面。
某女儿控出离愤怒。
“池震！”
都说了萨芭雍的原料有马沙拉酒，不能给小孩子喝的。
池震举手做投降状，却不解释。陆离不是那种很会吵人的性格，就只蹲下来一个劲问陆一诺头晕不晕。见对方真的着急，池震放下手，十分做作地大声叹气。
陆离没心情理他，关注地看着陆一诺。小公主不明所以地看着父亲，口齿清晰。
“好甜呀，爸爸。”
陆离茫然。
看着小陆警官难得的傻样，池震噗嗤一声笑了。“你干嘛呢陆离，那是儿童专享版萨芭雍，没有酒精成分，是用发酵果汁做的。”
陆离沉默。
这事先按下不提。池震以此为理由，强拉着陆家父女俩去了自己看好的咖啡馆，然后在陆离惊讶的眼神里熟练地和老板定了两间标准房。对方眼里的疑问太明显，他耐心地解释。“这个咖啡馆内部有个小型旅馆，只对熟人开放。旅馆正对着海面，还有个很大的庭院，风景很不错。”
“真的，而且这家服务特别好。”他大大咧咧地和陆离推销。陆离低声应了一句，然后拿起房卡抱着陆一诺去自己房间。池震懒散地靠在前台服务台，看着陆离的背影摘下自己的墨镜，勾唇。
“愿你有个愉快的夜晚。”
再等等吧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第二日 月曜
之后几天三人在威尼斯好好的观赏了一大圈：毁于火中又重生的凤凰歌剧院，高大精美的拜占庭式建筑，以及世界上最美的广场之一—圣马可广场。他们走走停停，在美得令人窒息的回廊里停驻，看着不同时期名人的画作。那些画面总会勾起人内心深处某一处的共鸣，沉浸在那些美好的事物里，仿佛时间一下子倒流回那个遥远的时代，让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。
直到晚上回到咖啡旅馆，陆离还有些没缓过来。一诺吵着要在庭院里看夜景，却在折腾好一会儿后窝在父亲怀里甜甜地睡着了。池震没养过孩子，不知道闺女缠爸，对小公主的行为很是无言以对，但是手里却麻利地帮着搬了一把摇椅又拿来厚毛毯。陆离轻轻放下自家宝贝女儿，调整了陆一诺的睡姿。
“你这当爸的真心不容易，难怪小公主这么喜欢你。”
站在一旁的池震看着陆离细致的动作，分外感叹。
陆离浅浅勾起唇角。
“一诺还小，等她再长大一点大概也不会这样粘着我了。”
夜色朦胧。漫天星子的光投映在海面，被晚风吹动，波光粼粼。威尼斯夜晚的风是温柔的，柔情脉脉，抚在人身上宛若情人轻柔的触碰。庭院旷阔，属于威尼斯独有的气息伴着雏菊浅淡的芬芳在这里弥漫开，叫人沉醉。
池震没有接话。他拉开椅子坐下，然后从桌子的暗屉里取出来两瓶Nerello Mascalese。
“要不要走一个？”
陆离和他并排，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。只接过一瓶，他叮嘱池震。“少喝点。这个度数还是挺高的。”池震连连点头，乖顺地将另外一瓶放回原处。他看着陆离熟练地起塞，优雅地将澄紫色的红酒倒入透明的高脚玻璃杯三分之一处，赞叹。
“漂亮。”
陆离端起一杯晃了晃，凑近鼻尖轻嗅。属于马斯卡斯奈莱洛独有的甜香气味伴随着晚风一同飘散，让人更加沉醉。他递给池震，自己另外倒了一杯。池震乐了，“可以啊陆队长，我还以为你不会品酒。平时看着太呆板了，啧啧。”
对此小陆警官只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。“是吗。”池震暗暗后悔自己说话没溜，连忙转移话题。“不过今天去那个圣马可广场，那里居然有那么多鸽子啊，我还以为这边只有海鸟呢。”陆离揉揉眉心，放松而慵懒地躺下，端着酒杯彻底瘫在沙滩椅上。他舒展眉眼，就连神情也多了几分怡然自得。这幅懒洋洋的姿态像吃饱喝足后慵懒地猫咪，看的池震心里痒痒的，想上去摸两把，只恨有贼心没贼胆。心不在焉的，他听到陆离慢悠悠的声音。
“特莱威喷泉（许愿池）的鸽子更多。你要是想看明天我们先去那边，最后再回到这里和大家集合吧。”
池震觉得这个“我们”用的甚妙。虽然他有自己的计划，但为了这句“我们”，也只能忍痛先搁置了。刚说完“那感情好”，他转头就发现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。陆离手里的空杯子滑啊滑，眼看就要掉下去了，他一个激灵伸手去接。
然后连同陆离的手一起握住。
池震愣了一会儿。轻轻动动右手，看陆离没有反应，他就不要脸地决定再多握一下下。讲道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，谁让某人一直没有表态，害他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池震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栽了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栽的对象有点歪，可是他依然想等对方心甘情愿，哪怕看起来前途渺茫。期间陆离的手稍稍动了一下，他急忙放松力道，闭上眼假装自己也睡了。
就是手里还没丢开。
陆离没睁开眼，眉头皱了皱又放松，似乎睡得更沉。池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放心，然后胆儿肥地暗中用力牵住对方的手。像白天握住陆离纤细的手腕时一样，不愿放开。他左手端着酒杯抿了几口，认真感受着右手手心里玻璃杯的冷硬与陆离手掌的温热。陆一诺小公主完全不知道大人间的起伏，兀自在父亲旁边睡得香甜。池震本想看着小公主，过一会儿把父女俩背回去，毕竟露天睡觉容易生病。熟料氛围太过静谧美好，他不知不觉陷入梦境。
所以他自然没有看到，身旁人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时眼里的清明，以及嘴角浅淡的笑意。
夜色渐浓。潮水与海浪仿佛也睡着了，拍子越来越缓。只余一空星子，在晚风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。
第三日 火曜
第二天陆离一行人就真的出发去特莱维喷泉了。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找那些鸽子，陆一诺小公主就看到了躲在暗处里的高航和温妙玲等人，开心地大叫。“高叔叔！”
陆离阴沉着脸看向阴影里的一群人。池震忍了又忍，到底破功笑了出声。温妙玲毫不畏惧地跳出来，挽着自家对象淡定地和他们打招呼。高航推了推墨镜，紧随其后。“好巧啊。”
陆离头痛。
“你们来多久了。”
这句话像点了炸药桶一样，温妙玲迅速抱过一诺，几个人留了句“我们带一诺去别的地方转转”然后就跑的没影了。池震看着一脸没搞清楚状况的陆离，弯下腰扶着墨镜哈哈大笑。笑了好一会儿，直到陆队长要生气了他才站起身，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。“那咱俩继续转吧。”
陆离有点想拒绝。原因很简单，今天实在是太热了。就连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今天都少了很多行人，只有稀稀落落的游客。白色大理石建筑下阴影交错，树叶蔫巴巴的，雏菊花也蔫巴巴的。就连还在写生的人们也纷纷躲到树荫下了。头顶上的太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，薄薄一层的白云根本阻止不了它散发的热量。池震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，干脆把自己的墨镜取下来，给陆离戴上。
“别怕。有这个墨镜在，小陆警官一定能时刻保持帅气的样子。”说着他露出痞里痞气的笑容。陆离透过墨镜看到眼前人，抿唇。他觉得池震从来到威尼斯后看自己的眼神就越来越明显，总是流露出想要表达什么的意味。他不是不想表态，只是想想一诺，却总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。
更何况还有两个人的长辈。
池震不知道陆离的思维早就跑的没边，兴致勃勃的领着人绕着许愿池逛了一圈。喷泉的主体在海神的前面，泉水由各雕像之间、海礁石之间涌出，流向四面八方，最后又汇集于一处。他们停留在海神像面前，身后是泉水流动的声音。“这个就是许愿池中心，听说背对池子将硬币投到池水里的话，就可以和爱的人再度回到这里。”池震介绍完之后咳了两声。“陆离，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陆离冷静地点头。“你说。”
池震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。他想自己一定是被这里灼热的温度所感染，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。
一定是今天太热了的缘故。
他强迫自己看向陆离的眼睛。
“我暗恋你很久了。”
其实池震心里是有点惶恐的。如果表白失败他大概从此会被陆离的人生拉黑。但除此之外更多的，却是兴奋和忐忑。这股复杂的情绪连同对眼前人的执念，纠缠在胸口叫嚣着想要挣脱，让他情绪格外的高涨。池震紧紧盯着陆离，像锁定猎物的猛兽。“暗恋很累，我不想继续暗恋。”
陆离本能地感觉到威胁，尽管只有一瞬间。是该说男人这时候都一样吗？
“所以？”
池震微微笑。“你别说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啊，陆队长。”陆离愣愣地看着他，拒绝的话在嘴里绕了好几圈，比他们沿着许愿池走的都久，却在张口时变成另外一句。
“会很辛苦的。”
池震长吐一口气。“这种事情早就知道了，你不必担心我会中途落跑。再说了，”说着他放松地笑了。“小陆警官你在那里，我才舍不得跑掉呢。”
陆离觉得四周的温度变得更高了。他感到脑子有些晕晕的，意识也不太清楚。陆一诺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，按照约定将怀里还捧着的一束小雏菊递给池震。
池震接过花束后果断塞给陆离。
“雏菊花是暗恋者的花。送花的人表达暗恋的同时也是在问，”
他对陆离伸出右手。
“Can I？”
陆离拿着雏菊花沉默了很久。他不知道自己是要拒绝还是接受。生平第一次，他产生了逃避的心理。然后在无意间陆离想起柯曦的话。
“有些事情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，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。困难是可以克服的，人生啊，难得高兴一回嘛。”
他绷紧下颔，没伸手。
等待许久，池震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。
“……嗯。”
池震愣了片刻，反应过来后笑得得意忘形。
“我们去许愿吧，陆离。”
“不过在此之前，我可以抱你一下吗。”
池某人挑眉，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。陆队长僵硬地点点头，然后就被对方抱了满怀。
砰，砰，砰。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彼此靠近，心跳声逐渐合在一起，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。
“真好。”陆离听到池震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还有对方滚烫的呼吸。“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紧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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